我们的职业被人们尊称为“白衣天使”,还在我刚刚受到医学的启蒙教育时,我的老师曾说,你选择了这一行,就选择了奉献。假如我当时还不太明白这“奉献”二字的深刻含义的话,那么,从我第一次进病房起,白色的燕尾帽一戴,白大褂一穿,我才明白这天使称号的背后有多少人在无私的奉献;从我的亲身经历中,我才真切地感到我们的工作中是多么的苦和累!打针、发药、铺床、输液,在苦中感受着呵护生命的快乐;交-班、接-班、白天、黑夜,在累中把握着生命轮回的航舵。在医院特有的气味中,我们走过了清纯的少女年代;从血染的伤口边,我们走过了炙热的青春年华;在白色蒙蒙的氛围中,我们用一颗真诚的心来丈量无数个夜晚的漫长;在亲人的期待和焦怨声中,我们把自己奉献给了一个个身患疾苦的病人……
记得在我的孩提时代有着这样的记忆:因为生病,心急如焚的父母把我送进了医院,本来就对医院有恐惧感,刚一进医院大门,就一直哭嚷着要回家,医生还说需要打针,于是在爸爸妈妈软硬兼施的诱逼下,来到了打针的地方,就见有位阿姨穿立脚点白大褂,戴着白口罩,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,全身上下都是白色,一手举着针,一手拿着棉签,面无表情地来到了我的面前,我越发害怕,吓得一直往后退,虽然被父母强行按住身体,但还是不停地扭动,就这样,折腾了老半天,那阿姨急了,大嚷道:“你再动,再动就给你多打几针!”还边责令母亲将我按得动弹不得,现在想来,如果当时那个护士不是那么隐,而是微笑症鼓励我,也许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!
随着时光的推移,我慢慢地长大了,面对人生选择时竟然也戏剧化地做了一名护士,成了人们眼中的“白衣天使”,当我成为儿科护士的第一天起,我就告诉自己说:既然我也是一名儿科护士,就一定要用我的微笑来面对生病的孩子,改变我孩提时脑海中那咱面无表情,看上去让人生畏的护士形象。前不久,有一位6~7岁的小男孩的一句话让我更坚信我这样做是对的。第一次给这个小男孩做治疗的时候,我就像平时一样面带微笑一样走进病房,他就总是盯着我看,到了第二年,他哭吵着奶奶要找我给他打针,听他奶奶说本来有护士准备给他打针的,可他硬是不肯,握着小拳头不让人碰,偏要找我,于是我就去了,他看到我之后竟然不器了,只是乖乖地伸出两只小手由我挑选,我很诧异,为什么这个小男孩会有这样的举动,但当时没有问,只是在思考,接下来几天的治疗都由我为他进行的,可由于工作忙,打完了他的针,我便忙着我自己班上的事儿去了,好久没看到我,他就说打针的部位很痛,要奶奶找我去看他,我去了之后,边微笑着轻轻抚摸,边细声问道:还痛吗?他眨眨眼望着我说:不痛,其实一点都不痛。到了他出院的时候,我就问他,为什么每次打针都找我,而他说了句让我非常感动的话,阿姨,因为我想看见你对我笑。
曾有一件这样真实的事情:有一个胆道结石的病人,他是一位书法爱好者,手术后咳嗽而导致伤口疼痛得厉害,做了超声雾化效果不佳。这样的病人单纯依靠医疗手段是不够的。于是我将病人扶起来,轻轻给他拍背,然后又用双手捂在伤口两边并向中间托起,以减轻腹压,同时鼓励病人咳出了脓痰。几个回合下来,病人咳嗽就明显好转了,取得了较好的疗效。病人出院后给我送来了一幅他亲自作的的书法作品。在装裱得非常精美的轴面上这样写道:“人间清品如荷极”。他把我们医护人员比作洁白的荷花,他说:“你们穿着洁白的衣服,戴着洁白的帽子,真-象一朵朵洁白的荷花,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,和那濯清涟而不妖的清纯。与人但求有益,与地不争肥田,即便是生于淤泥沼泽,也固守着碧玉般的纯净,释放着自己的芬芳。”这幅作品被我慎重地挂在家里显眼的位置,那天夜里,我作了一个美梦:梦见自已真的变成了洁白的荷花仙子,在默默地向人们释放着生命的芬芳!